上星期我的老朋友井崗三十五歲生日,大家吃了一頓十分暢快的晚餐。
認識井崗巳十五年,當年他大學畢業後從東京跑來香港學「中文」,到埗後才發現香港人原來不太會說普通話。那時候我的普通話比他的更爛,我都不記得我們怎溝通,不經不覺便熟絡起來。之後他到上海復旦深造,又來回內地香港工作,居港多年不經不覺成了香港人,還拿了身份証。香港就是這樣一個大城市。
畢業後往外闖的日本人當然是少數。但井崗卻十分慶幸當年的決定。「我們廿五至三十五歲一代在日本被稱為『失落世代』。我們畢業時日本經濟正在嚴重滯脹中,是企業招聘的冰河時期。」
過去十年日本企業為壓縮成本大幅減少終身雇用制,改為用短期合約或散工。當年不少大學生、高中生找不到正式職位,只好打散工或屈在不理想的工作。經過十多年的低迷,日本經濟終於在2003年漸見復甦。但大企業卻選擇聘用新畢生,而把這整整一代拒於門外。
雖然他們不斷進修,實際工作能力也不差。但不少失落世代卻只能不停在短期合約工作間打滾,無醫療、無福利,在企業中做二等公民,不斷被糟蹋、壓榨。因此三十世代要往上爬,必須把握機會,靠跳槽才有希望,所以他們也被稱為「跳槽世代」。
現時日本廿五至三十四的短期合約職員約三百三十萬。就算有幸找到長工,最有活力、衝勁的黃金十年卻遇上漫長的經濟低潮,日子也不好過。這個徬徨世代約有二千万人。
香港也經歷了金融風暴後的低迷五年,身邊不少朋友的「黃金十年」也不盡如意,至少也不及四十、五十世代般乘風破浪。真是時也命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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